詭異的盪鞦韆...

 

在我小時後讀國小的時候，曾經發生過這麼一段有點詭異的故事......

 

小時後，我住在台南一個靠海的小村莊，家裡過去不遠就是海邊了，隔壁也是一所叫永春的小學，所以小時後遊憩的場所不外乎這兩個地方。

 

當時那邊的居民不多，幾乎所有人家的工作都是以養殖為主，所以學校四周都是漁塭池。每到夜裡，都能聽到從漁塭傳來陣陣規律的馬達聲，有時候也常常因為聲音太規律，而無法入眠，整夜胡思亂想。

 

那時候整個學校的人數，全校師生將近40個人，算是一個小學校，但因為校地也不算大，平時倒也顯得熱鬧。

 

不過每次放學後，學校人數就寥寥無幾了。除了我以外，只剩2個負責值班留守的老師，跟1個沉默寡言的掃地歐巴桑而已。

 

我對於這個歐巴桑印樣非常深刻，因為她總是會在下午大家都放學後才出現。聽家人講，她白天都會跑到海邊的遮陽亭，面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發呆，眼神恍惚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；中午過後，他就會在沙灘上撿拾遊客亂扔的垃圾，也靠著一些可回收的垃圾換取一點點的金錢，生活清寒。有時候，她也會在傍晚過後跑到學校掃地。

 

她時常跟我說：『小弟弟，不要一直跑到海邊玩，海邊很危險的。』除了這一句話外，我們幾乎就沒有對話了。但那時候我覺得她很可怕，很像故事裡的虎姑婆，所以她的話我絲毫沒有聽進去，還是常常跑到海邊去玩。

 

有時候海邊玩膩了，我就會跑到學校玩一些其他的遊樂設施，像是溜滑梯、翹翹板等等，但只有盪鞦韆我絕對不會去碰。

 

為什麼我不碰盪鞦韆，其實是有一段可怕的回憶的。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，我就發現學校的盪鞦韆一到傍晚，就開始自己搖晃起來，起初我以為是海風在吹，並不會很在意，但後來我發現不論風大風小，盪鞦韆總能很規律的擺動，就連完全沒風的時候它也在搖。於是我突發起想到：這樣坐在盪鞦韆上就不用自己來搖了！我對自己的想法感到驕傲，於是隔天傍晚就一個人跑去坐在盪鞦韆上。

 

一開始，我滿心期待的坐在那裡等待它搖，因為正逢冬天，天氣越來越涼，天色也越來越暗，所以我也理所當然的越坐越想睡，但等了好久它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。一直到我慢慢覺得無聊，想回家吃飯時，我發現隔壁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，盪鞦韆上坐了一位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小女生，她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，身上好像都濕濕的，可能是剛從海邊玩完。雖然我第一次見到她，但我卻感覺很熟悉，好像在哪裡看過。

 

我對她喊了幾聲『喂？你是住這邊的嗎。』她什麼也沒回答，只是一直看著前面，我朝著她眼神的方向望去，只看到那位低調的歐巴桑在操場的另一端掃地，就沒有其他的人了，實在看不出有哪裡不一樣，正當我納悶的轉頭面對她時，我發現，她不見了，只剩下一張不停搖著的鞦韆，突然間我才驚覺到，我的鞦韆也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，不停搖著。

 

於是我拔腿就往家裡跑，到了家之後，門被我很大力『蹦！』的一聲關上，我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，趕緊跑過來看。一看到我，便說：『死孩子，關個門關那麼大力幹麻。又跑到海邊去完了吼』我說：『沒有。』她又說：『那你的褲子屁股那邊為什麼濕濕的。』『...』

 

於是，我從此之後就沒再去碰過那個可怕的鞦韆。但它卻還是向往常一樣，每過傍晚就不停的搖著...。

 

直到我國小畢業後沒幾天，聽家人講說那位掃地的歐巴桑過世了，要我下午也到祭堂去拜一拜。

 

到了祭堂草草拜完後，無意間從到幾位年長者的對話中，知道掃地歐巴桑原本家境不錯，但因為老公喝酒又賭博的關係，把家產都散盡，後來沒多久也因為肝癌過世了，於是歐巴桑帶著女兒從台北搬來了台南縣南鯤身這個靠海的村子。那時候她身無分文，好不容易找到在學校當清潔工的工作，她的女兒也會在她清掃環境的時候，獨自一個人坐在蕩秋前上搖阿搖。她們母女平常唯一的休閒，就是帶女兒到海邊玩水，直到4年前發生了一件意外，她的女而溺斃在海邊，那位歐巴桑受了很大的震驚，從此變了一個人，話也不太講。

 

聽到這裡，心裡突然"挫"了一下，才知道為什麼那個盪鞦韆總是在傍晚過後會獨自的搖阿搖，頓時雞皮疙瘩都豎了來。

 

 

 

 

後記：

 

　　　１　聽說她的女兒在海邊玩水時，因為腳去採到遊客亂扔的玻璃碎片，才會失足被海水捲走，所以請大家以後到海邊玩水時，記得要把帶來的垃圾清乾淨，不然不知道哪天，小屁屁也會濕濕的喔！ㄎㄎㄎ．．．

 

　　　２　在那位歐巴桑走了之後，那個盪鞦韆就在也沒有獨自搖過了．．．